读金观古论温 —— 苗博
2016-09-20 苗博 温瑞安巨侠
读金，起初的开篇往往是平缓的，除了《笑傲江湖》之外的所有书，开篇都没有立刻进入紧张的氛围。 像一壶水在加热，越来越热，连续读十章之后，你会沉浸在里面， 功力深厚， 随着主人公的成长， 会让你很有代入感，仿佛你就是主人公一样， 一起经历人生， 最重要的对决往往是在最后，来一场决战。
读金庸可以不用过于费脑力，半文半白的语言很通俗， 读起来是放松的，享受的， 水越烧越滚烫， 主人公往往功成身退， 遵循着儒家名士风范，如范蠡，张良，这也是金庸追寻的境界。 读完一本书，像是渡过了一生， 梦里乔峰在千军万马之中打出降龙十八掌， 气吞山河， 悲壮的一死， 撼动了多少人。
读着，你就在故事中， 身临其境， 你就在那画面中，看着段誉虚竹扑过来， 看着百万辽军沉默， 天下群雄黯然。观古，古龙的开篇或许只有温瑞安可以媲美， 古龙的开篇开始，就跳动着最强音符，牢牢地抓住你的好奇，你的心，让你读下去，直到读完为止， 他的散文里， 带着一丝醉意。 没错，就是散文， 他的散文潇洒无比， 非常酷， 就连留白都有无尽的魅力， 古之李白，今之古龙。 写到这，我突然想起那段诗…… “古之武着，战死于戈壁 古之舞者,望尽四十州的寒月”
观古龙，忽然有一种错觉。 就像我坐在巨幕电影院的第一排，看着巨大无比的屏幕，仰望着屏幕里的浪子、过客。西门吹雪、叶孤城、花满楼、楚留香、小鱼儿、花无缺，镜头给特写， 一把普通的飞刀闪过， 刀在雕刻， 雕刻一个漂亮的女人， 雕塑完毕， 将它埋进雪地里，不留痕迹。我喜欢那个叫阿飞的少年， 他的孤独和热血，他是幸运的，一生得一知己足矣。我若是他，也同样会为了李寻欢身闯少林，万水千山过， 转身去，影萧索。最难一遇 相知者 。
古龙的寂寞， 是傅红雪的影子， 是紫禁之巅的月色。你来了。我来了。你本不该读的。但我已经写了。
论温，观古龙像在第一排看巨幕电影，每一片梅花开的数量，每一片雪花落下的声音，每一个浪子远去的背影，都让你印象深刻。而读温瑞安， 是在这电影院里， 戴上了一个4D眼睛。一切是立体的，4D 甚至是 5D 。你会发现你和荧幕不在是平行的关系，不在是古龙的欣赏， 而是立体的互动，这种交错不同于金庸的婉转，是跳跃的 直接的。
你读着读着， 突然一串肆意纷飞的文字像雪花一样 淋落在你的4D眼镜前， 你的座椅跟着震动， 喷射出水来。就是这样的效果我不，知道我这个比喻是否恰当， 但我的感觉确是这样的。温瑞安的文字带着一种互动性，甚至有点类似今天我们说的参与感。当年许多人说他很超前， 甚至一时无法被接受。如今来看，小米手机凭着这种参与感，大获成功。
你读着他的故事， 对，就这样读着，看着。 就像坐在影院里看着屏幕里的江湖，他和古龙， 诗的意境，散文的意境。有不少人在描写这个， 我就不再评说， 总之都很美。但注意，不同的是，你看着，读着，拔剑出招了，古龙是你看不清他的招数，屏幕里的敌人就倒下了， 重在意境。
而温瑞安是，你看着他们出招了，忽然间！屏幕里的人就冲着你扑了过来， 对着你唰唰唰几剑刺来。然后你的座椅开始震动，是真的吗？你的心跳会跟随那些灵动的文字一起跳跃。
——追
退——
追，退，追，退，追，退，追，退，追，退、
退、追、退、追、退、追、退、追、退、追……
非但如此， 你正想看下去接下来的情节， 忽然你会感觉到身后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一转身，你看到温巨侠就坐在你身后的位置。他正意气风发唱歌，或黯然落寞的吟诗。他不看屏幕， 也不理会你，他像在跟你对话， 也像在自言自语。 “没有伟大的梦想，就没有伟大的实现…… 眼前万里江山的人，哪管小小的兴亡……”
发现原来温巨侠也藏在电影院里，就在你身后，和你一起经历悲欢离合，在某一刻，他在想什么，他想的是这些， 你呢？
你读完许多“跳戏”的段落，或许一时还回不过神来，但下面的故事又继续了， 我曾有幸亲临现场听过温巨侠的演讲， 和他的文字如出一辙， 完全即兴而做，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 这种跳戏或许是写作中情绪到了那里，思想到了此处，有些感悟，不写不快， 是诗人的本性， 是灵光一现的“跳戏”，不是调戏。
你读着，像是书里有一个人在和你对话， 好像你不是一个人在读书， 无形中有另一个人和你一起，看故事里的故事。
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
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
当千万道质疑的刀锋向你斩来， 当刀山像火海一样将你的梦想淹没， 刀丛里再也看不到理想的诗篇， 嘲笑声如同千军万马将你包围。 恐怖的蔷薇将军已骑着骏马，举起刀，朝你走来。你还敢为了心中的理想，放手一搏吗？你的热血还在吗？你的心还在吗！
冷血终于露出了第三种笑， 无所畏惧， 傲然挺立在天地之间。 没有什么可以击倒这不怕伤、不怕痛、不怕苦、不怕累的少年。“你要战，便作战！” 铁木真拔出金刀，蒙古铁骑直冲向东欧平原！
古之悟者……忽然破土而起！我一首满江红 千人泪落！“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海明威在月光下奋笔。眼前万里山河。
“世叔一直都时分重视你，他说你是他最后一个徒弟，也是最可爱的一个！“追命有力的按住冷血肩膀，望定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不要令他老人家失望。”冷血执住追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心中一热，一项倔强的他，几乎掉下泪来。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2016.9.17 苗博 写于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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